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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金台

媒体:原创  作者:黎云昆
专业号:黎云昆 2022/9/3 19:45:39

黄金台

黎云昆

 

定兴不仅人才荟萃,而且名胜古迹多多。

定兴境内有荆轲刺秦王时的荆轲渡、北齐义慈惠石柱和元代慈云阁等国保文物。

定兴最有名的古迹还应该是燕昭王所筑的黄金台了。

昔日黄金台,在今定兴县城西南30里的高里乡北章村台上,目前遗址尚存。

近年来,为了发扬和开发当地的旅游资源,定兴又在市区兴建了一座黄金台(台内为定兴博物馆)。黄金台高20余米,四边各长200余米,可谓高大宏伟。登临俯视,可占尽一方形胜(图1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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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1

燕昭王与黄金台的故事,已经在中华大地流传了千百年了。

燕昭王即位之时,正逢燕国内乱之后,齐国发兵,攻破燕国,杀掉其父燕王哙。燕昭王为报国耻家仇,便与其相国郭隗商议,如何能够得天下贤士,共图大业。

郭隗便给燕昭王讲了古代君王让内侍携带千金去买千里马,但那人见一匹死去的千里马,便费五百金将马骨带回。昭王一见马骨大怒,此死骨何用?内侍答道,死马且得重价,还愁得不到活马吗?没过几年,即得千里之马三匹。郭隗说,现在大王欲致天下贤士,请以隗为马骨,这样,比我还有才的人,还怕他不来吗?

于是,昭王特为郭隗筑宫,执弟子之礼,亲供饮食,北面听教,极其恭敬。又于易水之旁,筑起高台,积黄金于台上,以奉四方贤士,称“黄金台”。

仅此一举,燕昭王重用人才的声名,传布天下。有鉴于此,赵国的剧辛入燕为将,实施变法图强;周国的苏代入燕为上卿,为燕破齐出谋划策。齐国的邹衍入燕为国师,大力种植五谷,恢复生产,积累了称霸的雄厚国力;赵国的乐毅由魏国入燕,拜相国、上将军,统帅赵、楚、韩、魏、燕等五国联军,秦将白起、赵将廉颇、韩将暴鸢、魏将晋鄙等名将均在其麾下,一并攻打齐国,连下七十余城,直捣齐国都城临淄。在这些俊才的支持下,燕国终于成就了霸业。

当时的燕国是何等的风光!

唐独孤授《燕昭王筑黄金台赋》:“屈於一人以钓士,则开霸而图王;侈於一台以钓国,则兼大而称强。”所费不少,但得益多多。

“唐人《黄金台》诗云:‘燕昭北筑黄金台,四方豪俊乘风来。秦家烧书杀儒客,肘腋之间千里隔。’”(元王恽《秋涧集》)此诗很好地诠释了人才的重要性。秦始皇后来不重视人才,焚书坑儒,结果江山易色,二世而亡。

春秋战国时期,各国的人才是可以流动的。而且各国对于外国人和出身贫寒低贱的人才并不歧视。以最后一统天下的秦国为例。秦国最著名的六位丞相百里奚(虞国,奴隶),蹇叔(宋国,隐士),吕不韦(卫国、商人)、商鞅(卫国、没落贵族),张仪(魏国、没落贵族)、李斯(楚国、小吏),他们都是外国人,而且都没有显赫的出身。尤其是张仪,先为秦相,后为魏相、又为秦相、为楚相,最后又为秦相、为魏相。这样的人,秦王都敢重用,因为他就是人才。

当时的列国关系很有意思。齐国攻燕,陷都城,杀国君,但并未灭燕。反过来了,燕国攻齐,破七十余城,连下都城,致齐君逃亡,也不灭齐国,颇有兼兼君子风度。燕国是与周公同时辅佐周成王的重臣周召公的封地,齐国是周太公望,即姜子牙的封地(后为权臣田和篡位,但也为周天子认可),他们都认帐。

试想当年秦不灭六国,不一统天下,人才能够在各国之间自由流动,各国必然争先恐后设法留住人才。哪个国家的吸引人才的政策好,人才就会向哪个国家流动。相反,哪个国家不重视人才,人才便可以离开那个国家,正所谓“危邦不入,乱邦不居”(《论语·泰伯》)。资金是和人才在一起的,人才走了,资金也跟着走了,而且,最糟糕的是,人才一跑,不仅资金跑了,老百姓也跟着跑了。老百姓跑了,国君就失去了统治的对象,这是最危险的。所以一国之君,不能为非作歹,必须图谋进取,留住人才、留住资金、留住百姓,否则只有等死了。这样,一个相互竞争的局面自然产生。如果真能如此,后来的中国,真难以想象。

当然,历史是不能假设的。

不过,天下人才仅用黄金、用钱就可以买到吗?

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。他们都是为钱而来的吗?

燕太子丹欲刺秦王,田光刎颈以荐荆轲;送荆轲于易水之上,夏扶又刎颈以送。荆轲为刺杀秦王,找樊于期借他项上的人头,樊二话没说,拔剑自刎,将自家头颅献出。这些人都是为黄金、为钱吗?

秋瑾有一《黄金台怀古》诗:“蓟州城筑燕王台,招士以财亦可哀!多少贤才成底事,黄金便可广招徕?”(《秋瑾诗集》)天下人才用黄金、用钱就可以买到吗?

金乃世之常物,士为国之金宝。

如果当政者连他最喜爱的黄金都舍不得,那怎么能相信他能够爱惜人才呢?!能舍得黄金,才能说明他真爱惜人才。

明薛瑄《读刘靖修黄金台诗》:“贤者何曾为此来,黄金空复垒髙台。先生志节超千古,一曲清风溢九垓。”(明薛瑄《敬轩文集》)

其实,很多人不是冲钱来的。他们要的只是君王的一个态度。

但是,人活着,要吃、要穿、要住、要行,没钱是绝对不行的。

清金朝觐有《黄金台》一诗说的非常好:“漫说君王好俊才,想来名士也贪财。黄金霍霍终须尽,慷慨悲歌孰再来。”(《三槐书屋诗钞》)

钱到底是好东西。

更何况,英雄也有末路之时。

韩信当年穷得连饭都没得吃,要不是洗衣服的老太婆把自己的饭让出给他吃,说不定就江边又多出个饿殍一具。那后来的人们谁会知道韩信是谁呢?

那时,他不需要钱吗?他若有钱,何至于此。

《爱莲说》的作者周敦颐有一诗写得很好:“高高黄金台,燕赵争趋风。后来得荆卿,恩礼尽鞠躬。丈夫易感激,况在穷厄中。缟衣登素车,函谷眼已空。吕政当野死,燕丹无奇功。侠骨化为铁,血变海水红。英愤气不磨,今为亘天虹。”(《周濂溪集》,一说为刘过诗)

“丈夫易感激,况在穷厄中”,的确是这样,尤其是身处困境的英雄。对他们而言,钱真还是非常重要的。

当然,史上不爱钱的人还是大有人在。但这些人中,家境富裕的当不在少数。

汉景帝时的窦婴,就是一例。“孝景三年,吴、楚反,……乃拜婴为大将军,赐金千斤。……所赐金,陈之廊庑下,军吏过,辄令财取为用。金无入家者。”(《史记·魏其武安侯列传》)。

窦婴为窦太后的亲侄子,自己也曾任富甲天下的吴国国相,家里自然不缺钱。

当时的人才最终的去处,便是“学得文武艺,货与帝王家”。除此之外,别无出处。

当年耕于莘国之野的伊尹,渭水垂钓的姜子牙,躬耕于南阳的诸葛亮,莫不如是。

就连自诩为:“留取丹心照汗青”的文天祥也是一样。

文天祥被捕之时也曾想一死了之。“予尝服脑子(龙脑香,即冰片,从龙脑香的树脂和挥发油中取得的结晶。)二两不死,绝食八日又不死。”(宋文天祥《指南后录·临江军诗跋》)

文天祥不是第一个吃脑子自尽的宰相,三年以前,前宰相贾似道不想活了,硬是把脑子吞了下去,但是他没死,只是有点儿泻肚。

明李时珍《本草纲目·木一·龙脑香》:“宋文天祥、贾似道(南宋晚期权相)皆服脑子求死不得,惟廖莹中(南宋官吏,与贾似道友善)以热酒服数握,九窍流血而死。此非脑子有毒,乃热酒引其辛香,散溢经络,气血沸乱而然尔。”

由此可知,文天祥所用方法不当。绝食八日不死,是时间不够长,再绝食八日,能不死否?

真想死,太容易了。可以跳楼、可以投江,可以上吊,再不行,咬舌而死。问题是,他不想死。

文天祥后被执送大都(今北京)。“至燕,馆人供张甚盛,天祥不寝处,坐达旦。遂移兵马司,设卒以守之。时世祖皇帝(忽必烈)多求才南官,王积翁言:‘南人无如天祥者。’遂遣积翁谕旨。天祥曰:‘国亡,吾分一死矣。傥缘宽假,得以黄冠归故乡,他日以方外备顾问,可也。若遽官之,非直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,举其平生而尽弃之,将焉用我?’”(《宋史》)

文天祥不能直接作官,否则他的一世功名便泡汤了。他希望“曲线救国”,先让元帝先放他回乡,去作道士,然后再出山作顾问。

这样,他在京城等了三年,后来京城附近有人自称“宋主”,有兵千人,欲取文丞相作乱。忽必烈担心留着文天祥多事,最终还是将其处死了。诏令发出之后,忽必烈幡然醒悟,急令刀下留人,但为时已晚。

如果当时传令兵的动作再快一点,或刀斧手的动作再慢一点,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了。

他终不想死,否则,一身治国之道,岂不白学了。

文天祥之弟文璧以宋朝官员降元成元朝官员。对这样的变节行为,文天祥对此也持容忍态度。

如果当初刘备没有管住张飞,让这厮一把火烧了诸葛亮的茅庐,大概就不会有后来的“七擒孟获”、“六出祁山”,也就没有威震华夏、千古颂扬的诸葛亮了,诸葛亮也就是老死蓬蒿的一介农夫。

有人才必有明君,有明君必有人才。

一个要卖,一个要买,谁都拦不住。

不过,真正有大学问的人,是不会随便出山的。伊尹经成汤三聘方肯就职,诸葛亮经刘备三顾茅庐方肯出山。正所谓“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事”,一旦选择错了,弃之不忠,随之不智。

所以,聪明的国君,需要拿出诚意来。

燕昭王高筑黄金台就是这个意思。

有了黄金台,不愁没人来。

当然,黄金台不止定兴有。

易县有黄金台。

明李贤《明一统志》载:“黄金台在易州东南,燕昭王所筑,置千金于台上,以延天下士故名。”

历史上易县还另有黄金台,为燕昭王与燕太子丹所筑。

北魏郦道元《水经注》载:“(易水)一水迳故安城西,侧城南注易水,夹塘崇峻,邃岸高深,左右百步,有二钓台,参差交峙,迢递相望,更为佳观矣。其一水东出注金台陂,陂东西六、七十步,南北五十步,侧陂西北有钓台,高丈馀,方可四十步。陂北十馀步有金台,台上东西八十许步,南北如减,高十馀丈。昔慕容垂之为范阳也,戍之,即斯台也。意欲图还上京,阻于行旅,造次不获遂心。北有小金台,台北有兰马台,并悉高数丈,秀峙相对,翼台左右,水流径通,长庑广宇,周旋被浦,栋堵咸沦,柱础尚存,是其基构,可得而寻。访诸耆旧,咸言昭王礼宾,广延方士,至于郭隗、乐毅之徒,邹衍、剧辛之俦,宦游历说之民,自远而届者多矣。不欲令诸侯之客,伺隟燕邦,故修建下都,馆之南垂。言燕昭创之于前,子丹踵之于后,故雕墙败馆,尚传镌刻之石,虽无经记可凭,察其古迹,似符宿传矣。” 文中所言下都,即为燕下都。燕国曾于公元前四世纪在易县营建燕下都,位今易县东南部高陌乡、凌云册乡,距县城中心4公里。

此文中的故安,即燕下都,有两座黄金台,燕昭王建于前,燕太子丹建于后。

东晋王隐《晋书》载:“段匹磾(晋朝官员,官至幽州刺史、假抚军大将军)讨石勒,进屯故安县故燕太子丹金台。”

文中所言故安县亦为燕下都。

今易县又置黄金台于县城南8公里的燕子村(图2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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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2

北京有黄金台。

梁任昉《述异记》:“燕王为郭隗筑台,今在幽州燕王故城中。土人呼为贤士台,亦谓招贤台。”(明孙承泽《春明梦余録》)此为较早记载燕昭王黄金台建在今北京的文字。

明章潢《图书编》载:“燕山即今京师也。以燕然山脉尽于此,故曰燕山。昔燕昭王筑黄金台,以招贤者故又称金台。”

明沈榜《宛署杂记》载:“按古称燕赵多慷慨士,不曰荆、聂、田、樊,动能于笑谈中报人死耶?然黄金台实在今都城之东。”此说更为确定,燕昭王黄金台实在北京城东。

明李贤《明一统志》载:“黄金台在府(明初首都为南京,北京为北平府)东南一十六里,又一曰小金台,在府东南一十五里。按,燕昭王于易水东南筑黄金台延天下士,后人慕其好贤之名,亦筑台于此。为京师八景之一,名曰金台夕照。”

由此可知,北京原有两座黄金台,且台高百尺,位于今北京城东“金台夕照”故址。

曾任明吏部左侍郎的孙承泽《春明梦余録》:“燕城故迹,见于元人果罗罗《纳延文集》者。一曰黄金台,大悲阁、隗台坊内。”此文更明确指出了燕京黄金台的确切位置。

固安县有黄金台。

明代著名的文学家、史学家钟芳《登黄金台记》注释:“固安县有黄金台遗址沿久,或讹而此地亦据《图经》得名耳。”

宋周密《齐东野语》:“余后见《水经注》云:‘固安县有黄金台,耆旧言昭王礼贤,广延方士,故修建下都,馆之南陲。燕昭创于前,子丹踵于后’云云,以此知王隐以为燕丹者,盖如此也。”

徐水县有黄金台

“(赵)一清按:《一统志》,今都城及定兴,安肃皆有黄金台” (民国杨守敬纂疏,熊会贞疏《水经注疏》)

安肃即今河北徐水县,即徐水也有黄金台。

那么,这些个黄金台,到底那个是真的呢?

有学者指出,易县的黄金台是真的,其他都是后人仿制的。

但是,乾隆帝却另有观点。他也曾写了一首《黄金台用沈徳潜韵》诗,诗的前言写道:“都城、定兴、安肃、易州皆载有金台。徳潜诗:‘日照蓟门淡’,亦指都城者言之。然李善引《上谷郡图经》云:‘台在易水东南十八里’,则易州似有据。或者当时昭王延访心切,置金於台,原不一其防也。”(乾隆《御制诗集》)也就是说,燕昭王求贤心切,可能不止建了一个黄金台。

燕昭王果真筑过黄金台吗?

《史记·燕召公世家》:“燕昭王于破燕之后即位,卑身厚币以招贤者。谓郭隗曰:‘齐因孤之国乱而袭破燕,孤极知燕小力少,不足以报。然诚得贤士以共国,以雪先王之耻,孤之原也。先生视可者,得身事之。’郭隗曰:‘王必欲致士,先从隗始。况贤于隗者,岂远千里哉!’于是昭王为隗改筑宫而师事之。”

司马迁此段描述应当说是非常精彩了。连燕昭王与郭隗的对话都详细备至。但只提到为郭隗为“改筑宫而师事之”并无筑台,甚至筑黄金台之说。如果燕昭王真的为招揽天下豪杰而修筑了黄金台,那将是一个很好的题材,太史公岂能放过不提?

汉刘向《战国策》也只言“昭王为隗筑宫而师之。”此处所提与《史记》记载稍有出入。燕昭王直接为郭隗“筑宫”,而不是“改筑宫”。

宋司马光《资治通鉴》则沿用《史记》的说法:“昭王为隗改筑宫而师事之”。

《战国策》及《资治通鉴》也都未为提及黄金台事。

太史公的确是历史大家,他笔下的燕昭王是真实的。

燕昭王即位之时,正值国破家亡之际,他手上没钱。即便他祖上有,也被攻破首都燕京的齐人席卷一空了。他能够做的就是把破旧的宫殿改建一下,将二流的人才郭隗供起来。他没有筑宫的钱,也没有筑黄金台的钱,更没有放在台上的可供人们随意拿取的黄金。

司马光写此事,不从《战国策》而从《史记》,也说明太史公的描述可信。

其后,三国孔融《论盛孝章书》:“昭王筑台以尊郭隗,隗虽小才,而逢大遇,竟能发明主之至心,故乐毅自魏往,剧辛自赵往,邹衍自齐往。向使郭隗倒悬而王不解,临溺而王不拯,则士亦将高翔远引,莫有北首燕路者矣。”此处提到燕昭王筑台,但没有黄金二字。

这篇文章是孔融写给曹操请求援救其友盛孝章的一封信,当时孔融,救友心切,写信时未必会去考证史上燕昭王是为郭隗修的宫,还是筑的台,随手写成筑台也是很有可能的。此外,曹操于官渡击败袁绍之后,为了营建邺都(今邯郸境内),修建了铜雀、金虎、冰井三台。孔融写此文时已是官渡之战后五年,此时台已筑成,而且曹操对此非常得意。曹操曾命自己的几个儿子登台作赋,其中曹植的《铜雀台赋》最为曹操所称颂。孔融这样写,明显有恭维曹操的意思,既然是求人,为什么不说些让人高兴的话呢?

再往后,南朝宋文学家鲍照写了《放歌行》中有“岂伊白壁赐,将起黄金台”,又在台的基础上增加了黄金二字,始有黄金台之名。

鲍照的《放歌行》是诗,诗是可以发挥想象的,就像曹植写的《洛神赋》一样,不可以作为真凭实据。

但是此后,黄金台的名声大噪。不仅李白杜甫这些诗人、文人大肆吟咏歌颂,而且连《水经注》、《明一统志》、《清一统志》这样的经典著作也都像模像样地将黄金台收入。

其实,燕昭王与燕太子丹都没有建什么黄金台。这故事都是后人编的,不过是反映了人们寄希望于明智的国君,能够重视人才,礼遇人才,进而实现富国强兵的美好愿望而已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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